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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的。雷纵鹰站在别墅小楼富丽堂皇的大厅里,看着一具具被刨出来的尸体发呆。
“疯子怎么样?”
“送到医院就已经不行了。”伊年穿着一件黄外套,拉链没拉严实,还能看见里面睡衣的领子。
“妈的。”雷纵鹰闭上眼睛:“死了几个?周围的住家都知道什么情况?”
“挖出来六具尸体了。沙发上还有一个女孩,可惜了。”伊年看着被对着他们一言不发徒手好像拍豆腐一样把水泥地面敲碎的秃头男人又拽出一条人腿的时候皱了皱眉:“又多了一个……幸好没别的住户。十几栋楼,就卖出去仨,另外两家还没人。”
“这不是C区15号么?A区B区也问了?”
“屁。A区建了一半,B区根本没有。这鬼地方的破小楼,一个个跟坟包似的,还大几千一平,开发商不把盘子说大点,能有人来买?”
“八个死人……还可能更多。”雷纵鹰仍然站在那里闭目养神:“都是良民哪……咱们要不报警?”
“那不是给自己找罪受吗。”伊年文静的脸上浮现的笑容带着丝丝寒气:“那三个小子看来已经疯了。真要大规模抓捕,不定还得弄出什么大事来。疯子那辆车完全废了,好像被坦克碾过一样。这次麻烦不小啊。”
“难道又要老子背?!”雷纵鹰背着手,右手五指不断屈张,弹动。
“整个天竺花园都封锁了。您来前不久我们又截住俩司机,他们说是这个小老板打电话叫他们来有重要的事情宣布的,所有的人都通知了,只是因为下大雨活儿好外加平时管理也不严,所以几个小时才来了大概不到三分之一,没被一勺烩了。”
“那你准备怎么跟人家说?”
“豆腐渣工程,暴雨把房子冲塌了,人全砸死了。反正这么大雨,他们也看不见。”
“妈的。太离谱了吧?”雷纵鹰睁开眼睛看着伊年,哑然失笑。
“没事儿,金哥肯定能办得干干净净。”
秃头男人仍然背对他们蹲着刨地,一言不发。
“照你说的办吧。算他妈的这个地产商倒霉。还他妈的叫什么天竺花园——‘师傅,我们去哪儿?’‘天竺。’他以为是大话西游?”雷纵鹰捏着嗓子学了句戏词:“你留在这儿配合金鹰善后。别的我去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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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总——”窝在一家小茶馆里好些时候的张墨风三人没等站起来冲着踹门进来的雷纵鹰好好打声招呼,就差点被紧接着的一脚连人带桌子一起踢飞。
“谁能告诉我,为什么疯子被打的全身是洞您们三个却能毫发无损的在这里喝茶?”雷纵鹰大马金刀的拉过一张凳子坐下,眼睛里凶光四射。
“你听我解释……”贾真赶紧赔笑:“当时的情况实在是太突然了——”
“你。”雷纵鹰突然指着胖仔。
“什么?”胖仔本来在张墨风身后只露出半个脑袋,这一下更往回缩了一点。
“嘴张开。”雷纵鹰伸出的手指好像铁铸的道标一样纹丝不动:“嘴张开!”
“雷先生,我保证您手下的不幸绝对是一个意外,我们现在有共同的敌人——”张墨风上前一步,把贾真也有意无意的挡在身后。
“操!意外!我现在崩了你也是意外!”雷纵鹰腾的站起来,伸手摸枪,几乎同时,张墨风双手一张,噼啪的蓝色电光在十指尖窜动起来。
“算啦。”
角落里传来一个沙哑低沉的声音。
出言制止的是一个坐在茶馆角落里矮胖老头儿。
他穿着一件白的发黄的旧衬衫,头发眉毛也白了大半,双眼眯的几乎只剩一条缝儿,拄着一根油光锃亮的龙头手杖,旁若无人的看着面前茶杯里冉冉升起的蒸汽。
出奇的,雷纵鹰没把枪摸出来。不仅如此,他甚至没管仍在全神戒备的张墨风,走向老人的桌子,点了一下头算是招呼才坐下。
“唉。年轻人,以为什么事情都可以用能力解决……也没啥,多历练一下就好了。”
“历练?再历练下去立江就反天了!对了,您老今天怎么这么有空?”
“老啦……这阴天下雨的腿脚就难受……来,喝口热茶。”
老人伸手拿起茶壶给雷纵鹰倒了一杯——戴着两个偌大戒指的右手,缺了一根尾指。
“我呢,跟这三个小兄弟的堂口也算有点渊源……”老人放回茶壶,吁了一口气,仿佛这个简单的动作也耗费了他不少精力:“这不阿疯还是我半个徒孙,所以出了事儿,忍不住一问,就免不了操心……”
“我还以为这三个王八蛋又搞了什么花活惊动您老了呢。”雷纵鹰端起茶杯嘬了一口:“这什么茶呀,这么苦!”
“别吐,含着……这可是好茶……清毒去湿。我邓九这身老骨头,什么惊动不惊动的。”老人笑眯眯的:“不过那一帮儿确实有点过了……雷大队长您就放宽心,半壶茶之内,保管有信儿。”
五分钟后,一个浑身都湿透的人站在门口,恭恭敬敬的敲了敲被雷纵鹰踢碎的钢化玻璃门门框。
“找到他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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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小时候最大的幸福之一就是呆在家里看外面下大雨,庆幸自己不用在外面受苦。”
雷纵鹰沉着脸坐在和一群杂乱无章的住宅楼只有一路之隔的面馆里,身上也是大半湿透了。
“他们俩小时前开一辆大奔进去的,停在那个专门给中学生堕胎的黑诊所门前一直就没动。傻鸟,立江开的起奔驰的很多吗?”一个大胖子提里吐噜的吃着一大碗鸡蛋打卤面:“就两个,一个开车的,还有一个受了很重的伤,看样子是不敢去正经医院,怕被咱们的人逮住,哼,有屁用?在立江,连一个报摊都归咱们管!”
“为什么我现在却要浑身粘嗒嗒的坐在这里干他妈的替别人擦屁股的活儿?”雷纵鹰似乎没听见胖子的汇报。
“放心吧老大!”胖子咽下最后一口面:“有我和红姐在,手到擒来!”靠窗的桌子上,一个红衣女子带着墨镜,冷冷的盯着窗外——似乎是盯着。
“没错……”边上的胖仔赶紧搭话:“让雷队您帮这么大忙……您放心,我们回去绝对会和老爷子说的!”
“哼。”雷纵鹰搭眼看着胖仔:“死胖子,你们跟老子耍鬼的事情老子还没和你们算呢!”
“一致对外,一致对外!”吃完面的胖子又夹起了一个包子:“小贾兄弟,咱们先对付开车的,他不是能变坦克么?我就看看他有多吊!剩下那个估计不死也剩半条命了,疯子是那么好杀的?”
“行。”张墨风捏着拳头:“什么时候动手?”
“动手动手,你们以为这是那个荒郊野外的什么破花园?”雷纵鹰一拍桌子:“要是这里突然跑出一辆坦克来,明天消息就能捅上中央!”
“那怎么办……”胖子委屈的放下筷子:“白飞的电话还打不通,丫昨晚上给我一短信,说在车上,手机快没电了,这都快一天了电还没充完呢!有那个家伙在就一点问题没有了……”
“开机有啥用?他不找你你能找到他?一个月换仨号,你知道他现在用哪个?”雷纵鹰想了想:“血鹰,你能保证第一时间狙了那个开车的混蛋么?”
“不能。”女子嘴唇没动,冰冷的声音却清楚的传入每一个人的耳膜。
面馆里的众人也似乎一下子沉默了。只有外面挂着的那个“暂停营业”的牌子,在稠密如幕的雨点中呜呜作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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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峥躺在病床上,只穿了一条短裤,却被绷带包扎得严严实实。点点殷红从绷带的缝隙中零零散散的渗出来,缓慢,但是坚定不移的扩大。床下是一大摊零散的绷带,红得发黑。
徐峥在过度失血下有些昏沉,模模糊糊的听着魏雷在外面焦急的质问医生:“怎么回事?你到底有没有办法!”
“我……”年轻的大夫哭丧着脸:“我也不知道啊,明明只是皮外伤,但是缝针上药全没用,伤口完全不愈合……我换了六次绷带了……先生,您还是去立江人民医院吧……我这只是小地方啊,死了人我担待不起的……”
“住嘴!”魏雷站在门口,离奔驰车只有几步的距离,车门在暴雨中半开着:“没办法?你信不信老子崩了你!”
“先生……”医生腿似乎都吓软了:“您是大老板……您就高抬贵手吧……”
“魏哥……别和他废话了。”徐铮强撑着从内间走了出来:“咱们耽误的时间太多了。走吧,这肯定是那个人的能力,没办法的……”
“可是……混蛋,陈律还联系不上……”魏雷看了看外面的倾盆大雨,一咬牙:“也罢,咱们走吧!”
他给徐律披上一个白大褂,搀着他向外走了两步,突然回身:“对了,还有一件事……”
“先生,先生——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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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替身使者对付一个小医生,他一定哼也没哼就完蛋了吧。”
“不,那个医生不但没事,还会给他们造成不小的麻烦呢。”
胖仔一字一句清清楚楚的宣告着,转过头去,避开雷纵鹰鹰一样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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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麻利点。魏雷寻思着,抓着医生的胳膊将他拉入内间。离自己的替身愈远,他的不安全感就愈强。但是总不能在外面动手啊……魏雷从腰间抽出手枪:“算你倒霉吧,不过看你的干的这活儿,挨一枪也不委屈你……”
“先生……别杀我……我什么都不会说的……”年轻的医生哀求着,四处摸索。
魏雷把枪口指向医生的头部,但是没有立刻扣动扳机。他看到病床上的枕头,伸手去拿,于是也让视线偏离了医生两秒钟——
拿枪的手腕一凉,然后就是痛。魏雷几乎是毫无反应的看着自己的手腕动脉好像喷泉一样,鲜血欢快的从裂口中四溅而出,喷的满地都是,和徐铮的血混在一起……他想扣动扳机,但是没法发力,医生手脚并用的从他身边钻过,还没忘了回手用手术刀在他左脚踝处狠狠割了一刀。
“混蛋——”魏雷跪下,才想起来大吼。
徐铮本来靠着门,悚然回首。医生几乎是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冲了过来,挥舞着寒光闪闪的手术刀。
“妈的!”徐铮第一时间发动了他的水月无情,但是眩晕感使他只挡开了医生的手术刀,却没能阻止他的身体也撞过来。
哗啦一声,玻璃门碎了。
徐铮和医生一起摔在小诊所门面的水泥台上,只不过医生立刻爬了起来,而徐铮浑身的伤口一起崩裂。
“站住——”徐铮挣扎着站起,医生已经跑出了替身的射程。
“快走,别管他了!”魏雷用单腿蹦了出来,每扶一次墙,都在上面留下一个清晰的血手印:“上车——”
远方的雨幕中突然出现两个红点。几乎是瞬间,那两个红点就汇聚成一个,开在魏雷胸前。
魏雷的身躯猛的向后摔去,一蓬血肉好像鲜花一样盛开在他身后的墙上。
“魏雷!”徐铮睚眦俱裂。倾盆而下的暴雨已经彻底将他淋透成一个血人,水月无情护在他身前,但是那两个鬼火一样的红点只是在水月无情残破的身体上跳动了一下,随即消失了。
“已经被人知道能力了么……”徐铮苦笑,后颈似乎落下了一滴特别大的雨。
徐铮有些惊讶的转头,看着一个透明的影子在雨幕中鬼魅一样从他身边退走。雨丝透过那影子,形成了一个扭曲的模糊。他似乎拿着什么东西……徐铮模糊的想。不过他很快把这个想法抛出了脑海——因为他发现他正在仰视自己。自己的身体晃了晃,越来越远——然后便是永恒的黑暗。
“搞定!”胖子独自坐在面馆里,一口咬掉半个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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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纵鹰撑着伞走过已经在暴雨的冲刷下开始变形溶解的奔驰车,进入诊所的时候,魏雷还有一口气。医生畏缩的跟着他,仍然紧紧抓着手术刀不放。
“东西呢?”张墨风几乎是扑到魏雷身前。
“……”魏雷张了张嘴,全是血沫。胸前一个只有铅笔粗细的洞,半个后背却几乎都不见了。
“他妈的问什么?不是还有一个混蛋没找着呢吗?”雷纵鹰冷哼一声,拍了拍年轻医生的肩膀:“好小子,临危不乱!”
“雷……雷先生……”医生紧张的华都说不利索了。
“漂亮。在他脖子上也这样割一刀,你就是我的人了。”雷纵鹰蹲下身,抓起魏雷的手腕,赞赏的说。
“雷先生……”医生犹豫了半天,终于也蹲下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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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尸体怎么办?”雷纵鹰一行人回到面馆里,胖子已经消灭了全部包子,正在吃炸酱面:“还让老金干?”
“不用。”雷纵鹰给还在颤抖的年轻医生倒了杯热水,漫不经心的说:“找两个人把他们剁了,再带几条狗来。妈的,出来混要讲信用,说把他们剁碎喂狗,就要做到。……别叫后面的厨子干!老子还要在这里吃饭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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